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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斐足下一顿:“公主忘了我,莫非连方雅臣也一并忘了?”

说完对我躬身一揖,出了小亭。

方雅臣?这号人物又是从哪钻出来的?和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?

我有些疲惫的叹了叹,襄仪公主啊,你还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啊,这公主当的是有多不容易啊,故而最后才不堪负重跳崖轻生的么……

回到正苑的时候宋郎生已经回来了,他换上一身清爽的闲适棉袍坐在厅内看书,见我进来瞄了一眼,“听说公主来过大理寺,怎么不等我就走了?”

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,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,润润嗓说:“看驸马审案审的正酣,不忍搅了你的雅兴。”

宋郎生没有抬头看我:“你现下这个情况若到处乱晃,撞上熟人却因认不出而露馅,麻烦可就多了。”

我道:“我去看看你也不行么?”

宋郎生依然捧着那本书:“哦。”

我又说:“回府去了趟水榭与韩斐聊了聊这才回来。”

他嗯了一声,还是捧着那本书。他看着书,我看着他,看他什么时候转过眼来瞧我。

宋郎生很有毅力,对着书盯了半柱香未翻过一页,也未抬头看我,俨然是要成为雕塑的意图,我决定还是让他一让,问:“方雅臣是谁,你可知晓?”

宋郎生回忆了一下,说:“方雅臣……似乎是公主的面首吧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怎么又是面首!

何以每当好奇问说“这是谁”

时,答案都一字不差的惊悚如斯?

我艰难地问:“所以……他现在也在府里么?”

宋郎生道:“不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驸马你是中了什么风突然这样惜字如金的。

我问:“那他人在何处?”

宋郎生道:“国子监博士。”

我一时五味翻涌:“为什么我的面首会跑到国子监教书去了?”

宋郎生继续淡定:“能够平安逃出公主府,应是个胸有丘壑之人,去国子监授习有何不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