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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霎间,我只觉得脑内一片空白,如同被扼住了喉咙,不能言语。

那人见我回头,松开手,任凭阿右的身子慢慢滑下,倒地,悄无声息。

一手仍持火把,一手伸向我,做出摊开的姿势,波澜不惊道:“东西,给我。”

我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去扶住阿右,可突如其来的震怖让我麻木的不能动一指,我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切,“原来……是你。”

阿左淡漠的盯着我手中的锦盒,重复一遍:“给我。”

我低头,看着方才还生龙活虎的阿右倒地不起,那种死到临头的寒意由脊背滋长开来,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哆嗦的那样厉害,“在我身边,掌握我所有举动,却又了无踪迹的人,原来是你。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是你,筹谋到这一步才真正出手的,也是你。”

“你才是……真正的,风离。”

第四十一章

他听我这番话后,微微扬起嘴角,“萧其棠,愿赌就该服输。”

他开口,声音却不再是阿左平日里的爽朗样子,慵懒而散漫,入耳却觉得十分耳熟,“这一局,你输了。”

这一局?何曾……还有过上一局?

我怔怔的盯着阿右,见她始终无半点声息,不知怎地,痛极之后反而让我镇定下来,“你是从何时起假扮阿左的?真正的阿左人又在何处?”

他闻言忍不住笑了笑,睨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阿右,反问我:“你说呢?”

阿左……也死了么。

风离见我紧紧抱着木盒,倒也没有上前来硬夺,“从你命他监视采蜜起,那个阿左,就不再是你那真正的影卫了。”

我心颤了一颤,“所以方才在石洞之外你杀掉的人,也只不过是你一枚棋子……”

他的眼神深邃,“若不能给你一个死去的‘风离’,公主又岂会轻易开启密道机关?”

原来请君入瓮,入得是他人之瓮。

他知我凡事事必躬亲,而身边所能信任的只有阿左阿右。以此入手,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的戏,让我险胜一场从而麻痹大意。

局中局,计中计,终究还是棋差一招。

可这一场对弈的对手,未免对我的处事之风太过了若指掌。

这过程中许多时候即便是我自己,做出的应变也都是下意识的,并非预先筹谋。

我闭上眼,“你究竟是谁?”

他道:“既已识破,何须多言?”

“是,你是风离,可风离,你是谁?”

再睁开眼,我已无法平心静气的同他玩什么对弈对局,“你能在七年前就将我的侍女采蜜纳为己用,为夺秘地之所灭镖局满门,苦心经营只为夺此兵符掀起硝云,而如今既已识破,你亦可在顷刻间将我杀害,却仍不摘下你的面皮,那只有一种解释,你怕被我认出!”

“萧其棠,”

他的嘴角噙着冷淡的笑,“兵符与名册你若不给,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。”

我咬牙道:“你以为你抢走锦盒,便能活着走出这衣冠冢?”

他一怔,淡淡笑问:“你是指冢外的明鉴司三十八影卫?早在今夜动身前,我便在他们的夜行服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软骨散,方才迟你们一步入冢,正为确认药效是否发作——呵,公主能想到的,我又岂会毫无准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