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节 (第2页)

聂然每走近一步,就在木质地板上踏下黯哑之声,我害怕得想要往后移,可身体仿佛被灌了铅根本动不了,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,神情宛若严冬里的冰,“我说过,我与风公子的交易不是江山。”

他在我跟前慢慢地蹲下,呼吸近在咫尺,他说:“我要的是你。”

心一下子沉到底,脑海中闪过千种万种计谋,却没有一种能让我脱离眼前的困境,想起在马车之上他的一番轻薄之举,身体颤得更加厉害,这一刻我才明白风离所说的毁是什么意思,我能在临死之际坦然面对,但绝无可能接受这样黑暗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风离站起身,悠悠踱至门边,将一样物什抛来,聂然头也不回的随手一接,却是一个白瓷小瓶,风离神舒意闲地道:“此药助兴怡情,聂世子慢慢享用,在下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。”

话说完他反手安上门,门关上时的砰响,仿如铁锤在我的心口重重的一砸,寒风吹得窗咿呀作响,幽若鬼魅鸣哭。

屋中极静,聂然的身子慢慢朝我靠近,我用尽全后的气力往后挪,背靠到墙,蜷缩在角落中无路可退,我颓然启唇,说着只有气却发不出声的话:“你不能和风离合作,他狼子野心,他……”

聂然伸手抚摸我的耳廓处,眼眸深如古潭,暗潮汹涌的似乎想要说点什么,可他什么也没说,冰凉的手指摩挲至我的后颈,微微用力一托,蓦地凑下身含住了我的唇。

湿冷的触觉让我忍不住往旁边瑟缩,下意识想以臂相抵,他却压下我的手,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让我不得动弹,见我死死咬着牙关,他低声一笑,舌尖在齿贝上轻扫,颤抖的唇被他一下吮进,一下放开,所有的呜咽都被他堵在口中。

泪水不住的往下滑落,这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,在他亲吻我之前,我还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期待这个人是驸马假扮的,可是他不是,他的身上带着的那股淡淡的气息,是煦方身上独有的。驸马他从来不舍得让我这样的哭泣,哪怕是煦方,他又何曾对我有过半分逾越?

杀了他。想要他立刻死在我的眼前。

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怒,生平第一次这样渴望的起了杀意。

我哆嗦着手解下束发的银钗,就在发丝滑落下来之时,对着他心口的位置用力的刺入。

那天赵嫣然问我,如果当年的和风得知自己今后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,可还会无愧于心?我想,如果和风早知道救聂然会酿成今天这个后果,她一定不会为他挡那一箭。

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。一个小小的银钗又不是开了刃的匕首,饶是我刺的极准,也终究只是入了他肌肤一寸。

他一吃痛松开了我,我慌忙推开他逃开了掣肘,转过身,急急往前爬去,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裸拖了回去,他拧过我的肩,迫使我的背贴着冰凉的地上,我惊慌失措的挥臂,如同垂死求生一般的想要抓住些什么,却又立刻被按住,不给我挣脱的机会。

“你想杀我?”

他冷着脸,将胸口的钗子拔下,扔在地上,“当日是谁求着我要我记起你?”

我已不敢去看他,紧紧的咬住唇,费力的压住就要冲喉而出的哽咽,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道:“我……只后悔……救了你……”

“后悔?”

他手指摸挲着我的眉,到脸颊,沿着颈一路向下,在腰间停下,他抓住了我的衣带,慢慢的解开,意识到他要做什么,颤栗的感觉从脊背攀爬到全身,他低声道:“那我不妨令公主遗恨终生。”

未等我做出反应,他用力一扯,白绸单衣滑落肩头,除了胸前贴身的织锦束缚,所有肌肤都裸在他的面前。

过度的恐惧与震惊在顷刻间就要将我淹没,我一直在发抖,一刻也没有停下来,不愿在他面前示弱,泪珠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,从前我一直觉得女子因为贞~洁什么的寻死觅活太过愚蠢,此刻我只恨不得当场死去,也好过受此折磨与煎熬。

人就是如此,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总能说着云淡风轻的道理,发生的时候永远只会遵循内心。

我张了张嘴唇,让他看到我说:“今夜你如此待我,驸马必会为我报仇……”

“报仇?”

他冷冷的笑着,眼中不带一丝温度,突感身子一轻,他将我拦腰抱起,扔到了床榻之上,我猝不及防,他欺身压上来,将我的一双手扣按在头顶,我挣动着企图摆脱,却见聂然解开自己的腰带,飞快的抽出,把我的手捆缚在床头的雕花柱上。

我已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,根本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,这样的举动,仿佛昭示着接下来会发生比我想象还要可怖的事情,令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。

然后,我看到了他手中的白瓷瓶,想起了风离的话,几乎所有血液霎时冰凉。

他一只手撑在枕旁,凑近,“刚才我的属下告诉我,宋郎生仍在四处寻你……不过,你大可放心,我已命人在明日清晨给他带去消息,告诉他你被困于此处,你猜,他是会去救太子,还是来救你?”

聂然的眼中闪着残酷的血色,“他若为了江山社稷先去营救太子,那么你就会被我带走,在我身边的每一日都会如此刻般痛苦难耐;但他若不顾所有赶来救你……”

聂然捏开我的唇,就这么直直看着我胆战心悸的泪水弥漫,“他会亲眼看到你我欢好后的样子……一样,迟了……”

说完这句话,他托着瓶子一股脑的灌入我的口中,我奋力挣扎,只能眼睁睁感受到那股冰凉的液~体自喉咙滑入腹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