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 (第2页)

重生后,孟珠因有心结,对孟珍自然不似从前亲近,在家中时每日不得不朝夕见面,回到书院后却是一次都没有去找过她,这会儿也不大耐烦同她玩笑,只说:“燕夫子他很严格,上次我挨了他的板子,两手都肿了数日,如今仍有余悸,是以不得不用功。”

夏侯芊对这答案似乎很满意,收起之前凌人的气势,温和地告诉她:“表哥还没有回来,我们也在等他,你可要一起?”

夏侯芊和孟珍同岁,两人素来交好,对孟珍的妹妹自然也不会无端为难。

“不了,”

孟珠摇头,“他不在我就回去了,阿沁还等着我打叶子牌呢。”

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燕驰飞不知被什么事耽搁了,第二日早晨上课前才回来书院。

傍晚散学,孟珠照常去他那里磨墨,可她刚刚在椅子上坐好,墨锭还没摸着,就看见夏侯芊又来了。

夏侯芊看到她也稀奇:“你怎么又在这儿?”

孟珠还为答话,燕驰飞先开口道:“她是我的学生,过来请教功课再正常不过。倒是你,为何事而来?”

他对夏侯芊说话时,比平日对着孟珠她们还要冷淡严厉几分。

夏侯芊浑不在意,扬一扬手中纸卷:“徐山长布置了一篇策论,我改了几次总觉得不大满意,便想请表哥赐教一二。”

无论是以学生还是表妹的身份,请教功课,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燕驰飞当然不会拒绝。

他接过那篇文章,细细看过,又提笔在空隙处用小字批注,不时也向夏侯芊讲解几句。

孟珠被冷落在一旁,当然不会开心。同样是女孩子,她怎会看不明白夏侯芊的真意,只怕做学问是假,借机接触亲近才是真。

可燕驰飞好像丝毫不觉,半分也不曾敷衍,直到半个时辰后,夏侯芊才心满意足地离去。

孟珠看着她背影,心里的火气全撒在墨锭上,简直恨不得把砚台磨出个洞来。

她掰着手指头算数:“阿沁,歆儿,郡主殿下。夫子,你的表妹好像特别多。”

话里醋意满满,燕驰飞又不是傻子,哪会听不出。

虽然不解孟珠何时对自己生了情意,但因为另有计划,不愿在此时更进一步撩动她心思,他只装作不知,垂下眼帘,淡然道:“我有三个舅父,一个姨妈,两个姑母,算起来,表兄弟姐妹确实人数不少。”

孟珠气结。

谁要听他背家谱!

燕驰飞的家谱她也很熟好不好!

真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!

她手上用力更大,燕驰飞实在看不过眼,提醒道:“轻些,再这样下去砚台都要漏了。”

孟珠在气头上,蛮横地说:“漏就漏,大不了我赔你一块墨砚好了。”

又不是赔不起,孟国公府虽是武将世家,但文房四宝并不缺,光是她娘万氏的嫁妆里,就有一整套四大名砚呢。

燕驰飞“啧”

了一声,又训她:“有你这样和夫子说话的吗?”

孟珠更气,对她就凶神恶煞,训斥不断,对夏侯芊就和颜悦色,温柔耐心。

她闹起脾气来,故意和燕驰飞唱反调,手执墨锭高高抬起,猛地落下砸在砚台上。

只听“哗啦”

一声,砚台当中断裂,浓黑的墨汁流了一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