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节 (第2页)

两个都十分懂得分寸的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。一个表明了自己确实要回进京,这一路真是要麻烦对方照顾了。而另一个也豪爽地表示自己并不嫌对方累赘。

再后来,受伤失血又溺过水的怀王支持不住,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。

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,车上没有其他人,只有灿烂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在脸上。

怀王慢悠悠的坐起来,万般小心还是牵动了伤口,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几声。

一阵细碎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,车门打开,露出燕冬带笑的脸庞:“我们在河边休整,你要不要下来走动走动,洗漱一番?”

见怀王答应了准备下车,又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瓷瓶抛给他:“过了一夜,也该重新上药了,不过就是得委屈殿下您自己动手,毕竟我们这儿都是女子,不方便呢!”

怀王并无异议,他虽然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,但也下过战场上过大坝,风里来雨里去,泥地里滚过水沟里淌过,吃过不少真正的苦头,自己亲力亲为上个药,算不了什么大事。

他特意走得远远的,避开燕冬等四个女子的视线,才宽衣解带,露出伤口。

可是看着身上包扎的整整齐齐的绷带,怀王不禁好奇起来,昨晚在他昏迷时,究竟是谁不顾男女有别的不方便,为他清洗了伤口上好药,又包扎的如此妥当?

虽然心存感激,想要感谢,可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对方刻意隐瞒不提,他也不好强自去问,闹得大家都尴尬。

换好了药走回来,看到三个丫鬟在大树底下,架了锅起了灶,正在烧饭。而燕冬一个人坐在岸边看风景。

怀王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几步远的地方。

“燕姑娘这次回晋京,是为了回娘家过年吗?以后是否打算在晋京长住?”

怀王自觉说得十分小心谨慎,可话说出口还是不免有几分打探人家私隐的感觉,便又改口修补,“我的意思是,艳姑娘与我有救命之恩,将来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,不管你人在哪儿,只要派人送个口信儿来,我必定鼎力相助。”

燕冬看他紧张的样子,不免有些好笑:“我是要回燕国公府长住的。”

说罢挑眉看他,又问:“其实你很好奇吧!

为什么丈夫死了不久我就一个人返回娘家,身边还只跟着三个看起来不大济事的小丫鬟,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,连护送的管事和家丁都没派一个半个,甚至连行李都少的可怜?”

怀王面现尴尬,这些事儿他不是不好奇,却也没打算问,这会儿燕冬自己一股脑全说了出来,真是叫他说想知道又显得太过窥探他人私事,说不想知道又好像不近人情,刻意保持距离一般。只能客气有礼的说:“如果姑娘不愿意说的话……”

“我没有什么不愿意说的。”

燕冬打断他,“我既然做得出就不怕说。何况这些事在京城迟早都要传开的,到时候你也肯定会听闻,我想瞒也瞒不住。殿下与驰飞熟识,为了他好,我也不愿你对我有所误解。所以与其他日你听风言风语,不如今日由我自己亲自给你说个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