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坛底臭干子吸了日月卤水精华,成了英俊潇洒的臭豆腐精。

不仅英俊潇洒,还风流倜傥!

杭州城里,可是先后有十数人间女子,与窦长兄相爱。

这因为这,芫荽娘忍不住疑惑地问窦长兄:“大哥,为什么……你也有个‘臭’字,却不被人讨厌?”

窦长兄双肩一抖,明显因为芫荽娘的问题,产生了心灵的震颤。

窦长兄首先否问:“我从来和臭沾不上边。”

继而,他再道:“就算是我真的臭,那些人间女子也爱慕我身上的这股子臭味,因为……我长得好看。”

芫荽娘和蒜娘均觉有些膈应,却忍痛听窦长兄把他的风流史讲完。

终于讲完了,蒜娘和芫荽娘落慌而逃。

窦长兄满面含笑望着蒜娘和芫荽娘的背影,却在二女离开房间的那一刹那,他僵住了笑容,转瞬成为落寂。

其实许多实情,窦长兄没有向二位义妹讲。

窦长兄之前遇着的姑娘们,初逢之时,姑娘们的身材均很窈窕。但自从跟了窦长兄,姑娘们就一直喊饿,一起看个星星瞟个月亮的时候,姑娘也无法控制地觅吃食解馋。

最后她们都胖了。

胖了的姑娘们怨窦长兄,说他是罪魁祸首,同他断了姻缘。

这月初,窦长兄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和他在一起,不会不停吃东西的姑娘。窦长兄满心欢喜,指望和她长长久久,哪晓得今日午时,一对璧人正互倾着蜜语,耳鬓厮磨之时,姑娘却突地一口咬下,生生咬掉窦长兄肩头一块大白肉。

她说是情难自禁。

窦长兄痛到咬牙,禁着泪,第一次主动同姑娘说断了。

想到这,窦长兄禁不住抚了抚自己肩头,那锦缎黑衣下雪白的肩,仍缺着一块肩头肉。他可以为妹妹蒜娘治伤,可谁来抚平他的伤痛?

疼痛犹如江海翻搅,窦长兄却咬牙忍住,人世间说得好,“流血不流泪才是真汉子”

窦长兄要做一位真汉子,更何况家中只他一位男丁,势必要为两位妹妹遮挡外面的一切风雨,给她们欢喜,不将忧伤的事情说与她们听。

“大哥……”

窗外外头细细怯怯地声音在唤。

窦长兄低着头,不用抬眼,便能听出这是芫荽娘的声音——芫荽娘修炼得来的嗓音比蒜娘细,却更脆,正如芫荽娘胆小却直率的性格。

窦长兄抬头,满目温柔笑意:“怎么了?进来说——”

芫荽娘像只猫似的,从窗户里蹿了进来。她跪坐在窦长兄身边,抬眼可怜兮兮地看他:“大哥,我和姐姐今天出去,发现……人间的男子很讨厌我们呢,人间的男子说我们臭……但是大哥却这么受欢迎,芫芫可不可以今后跟着大哥出去,这样的话人间的男女就都不会讨厌我们啦!

大哥,好不好?”

芫荽娘情不自禁拍拍胸脯,未修炼好的胸脯禁不住一拍,哗啦又成了两片小香菜叶子。

窦长兄脸上一红,又不好意思提醒芫荽娘,他无声将脸侧向一边,捏捏食指和中指,暗中将芫荽娘的胸脯复原了。

芫荽娘仍不自知,还在不住的央求:“大哥,我以后要么不出门,要么出门就跟在你后面好不好?我会乖乖的,你让我说话我就说话,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……”

“不是我不愿带你出去。”

窦长兄无奈道。他虽是一块未经油炸过的臭豆腐,但也曾压坛底,听无数的买家命令道:多给点酱,不要香菜。

臭豆腐是不能和香菜在一起的。

窦长兄再次重申道:“真不是我——”

“大哥你是不是嫌我臭?”

芫荽娘抬着头,直勾勾望着窦长兄,晶莹在眼眶中打转,再多些,再满些,就要溢出来。

窦长兄立刻心软,放柔了声音道:“为兄从来不曾觉得你臭。”

“可是大家都这么说……”

“哪个大家?谁说的?为兄去帮你揍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