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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宸送给她的这枚钻戒,设计很独特,小小的钻石用玫瑰花瓣托着,晶莹夺目,如滚落在花瓣上的一滴露珠。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她戴上去的,只知道第一眼看到确实喜欢上了,就一直没有摘下来。

人这一生,难得遇到喜爱的东西,不要白不要,要了也不亏,再顺便赞一下他的眼光。

只是在这枚大手笔的七克拉钻戒面前,她还是把右手缩了回去,不想自惭形秽。七克拉价值六百多万,珠宝界的顶尖之作,是这个男人买来送给另一个女人的,一克拉压她一大截。

虽然说这个东西不能用价值来衡量,但能让一个男人出这么大手笔,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女人的重视程度。她可没忘记结婚当天,他还要求她为裴云姿保管这枚钻戒呢。只是这会,这枚钻戒怎么跑到床底下去了?他在法国没有把话说清楚?

将锦盒轻轻合上,她给他放到他的床头柜抽屉里,顺便把自己的那枚也取下了,搁在梳妆台上。从见到这枚七克拉起,以前的记忆都翻江倒海涌回了脑海,这枚戒指开始戴着硌人,不戴了。

傍晚时分,敖宸下班回家,就看到他的小妻子蒙着头在睡觉,身子翻来覆去,似在翻烧饼。他轻悄悄走过去,想坏心的吓她一吓,眼角余光却瞄到梳妆台上的钻戒,黑眸蓦然一沉。

她竟然将戒指取下了?

胸口立即有一股闷气堵上,一把扯开那被单:“起来!”

难得的好心情,全被破坏了!

这个该死的女人!

她受到惊吓的翻过身,拽着被单另一角,坐起身不解看着他,“你回来了?怎么了?”

那轮廓分明的俊脸绷得死紧,线条刚硬,黑眸骇人,似要把她生吞活剥。他在生气!

“戴上!”

他抓起她的右手,将那钻戒往她无名指上套,再一把扯过她的身子,“谁让你给摘下的?!”

他故意掰了掰她的手掌,让她感到痛。

她只觉迎面一阵阴风冷气扫过,心里打了个哆嗦,“这个不是婚戒,为什么不能摘?”

未免管的太过了!

“谁说不是婚戒!”

他鹰眸阴霾扫她一眼,将他左手上的婚戒抬到她眼前,大掌按住她的头颅往前送,“女人,这是一对,ido,出自法国‘指尖艺术家’philippetournaire之手!

看清楚了!”

“那又如何,我不想戴!”

她偏过脸去。又是法国!

如果这一款钻戒是由裴云姿亲自挑选,再转送,而她还爱不释手,那真该去跳太平洋!

她一直以为是他亲自挑选的,却忘了他是陪裴云姿去的,如漆似胶的两人怎么可能落单。

“你在气什么?”

他倾下身,捏住她的下巴,抬高她的脸,灼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,“这是我为我们的婚姻补上的婚戒,戴上去了就不许摘下来!说了‘我愿意’,就不许心不甘情不愿做我的妻子!

有了孩子,就不许打掉!”

“哪有那么多不许……”

她被气疯了!

他自从回国就成了无赖,这管,那也管,这不许,那不许,简直把她当某种动物圈禁了起来……他们婚前的协议在他那里全成了废纸,他想怎样就怎样,一手掌握,蛮横独裁,尤其是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。

“就是有这么多不许!”

他隐隐笑了声,头颅压过来,将她抵往床头,吻上她水润的唇。没想到这女人在为婚戒生气呢,是不是表示她有点在乎他了?

“这钻戒是我亲自挑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