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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华池性情直爽而无心机,不设防地就脱口而出:“匡郎,你野心太大了,莫说齐之霸主,就是我父王手上兵力也胜过魏军一倍多,你犯齐出兵,我父亲定然协助齐王,到时候以一敌二,你形同以卵击石,匡郎——”

她用胳膊抱紧他:匡郎,你不要这些野心了好不好?我们逃出去,逃出齐,要是你不想牵扯到魏国,我就不去魏,也不去楚,远走高飞另寻一个地方,出海也行……

魏匡却推开姬华池,扣住她的双肩,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。

他冷冷地问她:“你怎知本王不能以一吞二?”

姬华池心中一下咯噔:他还是公子呢,竟自称本王……

在魏匡一双英俊眼眸的无边深潭中,姬华池忽然看到了他的野心,还有狠毒……至于情意?她苦苦追搜到潭底,也寻不到一滴的。

魏匡没有情意,反倒有令姬华池害怕到情不自禁战栗的野心和狠毒,可是……她还是很喜欢魏匡,还是心甘情愿为他做事,怎么办?

魏匡忽再许诺,“事成之后,我还是你的夫君,到时候带你回魏国。说过要对你好,以后后半辈子一定都补给你。”

魏匡说完松开按在姬华池肩头的手,背过身去,他竟成了先不理她的人。

姬华池早已分不清魏匡说的哪句是真话,哪句是假话……唉,就算全部是假话也算了,算计算计,求他记得她,就一切都算了。

谁叫她此心全系给了他?

姬华池忽然想起诗里说的:狡童不与我言,使我不能餐。狡童不与我食,使我不能息。

姬华池心底爱恨一声:魏匡你这个狡童啊!

“匡郎——”

姬华池的两行泪无声从眼眶里淌出来,主动贴过去抓魏匡的手:“你教教我,以后在齐宫,我该怎么对付齐王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我看看我今天还能不能再码一章=皿=求撒花给动力。

魏匡是不会有好结果的!

☆、

姬华池的掌心本是贴着魏匡的手背,魏匡面上平静无波,心中不知是否在剧烈挣扎。半响,他徐徐翻转手掌,以掌心与姬华池掌心相贴,十指穿过她指尖的缝隙,牢牢相扣。

魏匡就这么扣紧姬华池的手,仿佛牢不再分一般,教了她很多事情。例如后宫内如何察言观色,该扬时扬,该抑时抑,又例如如何在不经意间设计她人,使自己看起来不假辞色,杀人于无形……

姬华池听得一惊一诈,时不时感叹:原来还可以这样?还有这样?

魏匡望着姬华池天真又惊诧的容颜,漾开嘴角,伸手摸摸她的头。

姬华池感叹:“世事原竟如此复杂,我十几年白活了。”

“我的小豆蔻又怎么会白活。”

魏匡忽然觉得姬华池头顶有一种无可言状的温暖,他贪恋这份温暖,竟不愿将抚在她头顶的手放下来。

魏匡忽然想说,她十几年遇着了他,怎能说白活。

却不知怎地,忽生一股涩苦在魏匡喉头卡住,令他发不出声。

因为要令齐王心悦,魏匡甚至教导了姬华池不少勾}诱男人的手法,听得姬华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。

魏匡心头忽不好受,比刚才更苦五分。

“我怕他——”

姬华池葱白小手拽紧魏匡,又掉下泪来。

魏匡知“他”

指代齐王,魏匡骤然肚内搅肠割脏,痛苦万分。

魏匡低了下来,以唇亲吸姬华池面颊,吮去她脸上的泪滴。

“别再哭了。”

魏匡还是那句老话:“来日方才。”

说到泪,魏匡心念一动,对姬华池道:“我来教你,以后如何敛住自己心中情绪,欲笑便来笑,到了合适哭的时候,眼一闭便能自如来泪……”

……

姬华池本已受冷遇,却依着魏匡教她的法子,于偏僻处“偶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