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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逸被她这一声吟呻激得再也不可以等待,三下两下解开了自己的锦袍,也丢在地上。他一只手稍稍扶正自己的昂藏,另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:“阿池我进来了。”

姬华池紧紧闭起双眼:“好。”

她的声音急促焦躁,亦是再也等不及。

柳逸身形修长,姬华池身子相较娇小,他搂着她的腰,将她稍微向上提了些,自己则略微蹲了些,从后头陡然推入。如芙蓉芍药两边开,姬华池顿感空虚被人填满,想到进入她里面的人是柳逸,姬华池情不自禁夹紧,双腿密不可分般并合,里头用技收拢,带给他和她双双的极致快乐。

柳逸的身子和姬华池的圆臀摩挲,姬华池的身子和墙壁摩挲,两厢接触,发出此起彼伏的窸窣声,合着她和他的喘气声,浅吟声,愈发刺激两个人的动作,动得愈发的快。她蹲他提,他退她升,两个人是第一次交合,灵与肉却无比默契……也不知道是谁磨到了哪里,发出嗟呀呀的声音,惹得柳逸禁不住带着姬华池的身子向前,两个人的身子越发的贴紧,姬华池的身子也愈发贴紧壁上。宫殿那么大,他和她却只在这狭小的一隅里亲密,仿佛周遭是如此的窄,窄到纳了两个人就站也站不住,只能融合为一体。

不一会儿,姬华池和柳逸身上就全是汗,因为肌肤贴着肌肤,汗珠或渗或滑过来,点点交流,她的香味和他的清味混为一味,再也分不清。

柳逸看见姬华池的云髻在他眼前晃,正中央簪的一支镶宝牡丹簪,上头的红艳牡丹随着她鸦黑的发髻一抖一抖,亦像她身前抖动的一对白团,柳逸禁不住就扣上姬华池的腰,楚女多纤腰,盈盈不堪一握,姬华池的腰却丰盈有肉,别致的刺激情欲。他扣牢她的腰,开始大起大落,下下冲撞到底,要她到最深处。

柳逸光顾着凝视姬华池的发髻,不经意间,他的缕缕青丝已贴着她的面颊擦过去,落在姬华池的肩头,又曲曲绕绕,发梢至她的锁骨,一寸寸好似扫在她的心。姬华池忽生一念,下巴向下一点点,轻启双唇含住了柳逸的发丝。她将他的一缕黑发衔在嘴里,回头冲他妩媚笑道:“柳汉阳,匪报也——”

点点情思,字字深意,均在她脉脉含水有如银河的眼眸中。

她与他欢好,匪报也。姬华池道柳汉阳好,也绝对不是客套的回应。

匪报也,永以为好。

柳逸见此景,闻此声,心中先是一暖,继而无限酸涩涌上喉头,又蔓延至全身。过去晚一步遇,将来不可得,唯有此时此刻,抓不住的交好,世间至恸大概也不过如此。柳逸眼角点点泪光,微微张唇,将脸颊贴在姬华池脸颊上,反复摩挲。

磨不完他心中的老茧,层层绕绕的生起来,包裹住整颗心。

姬华池反手抓住柳逸双臂,嫣红十指掐进他的肉中去,她忽然狂热地动起来,柳逸身子一怔。

“阿池——”

柳逸饱含深情唤了姬华池一声,搂着她,配合着她的动作冲撞,他动得不比她慢。

不知多久,两个人几近同时泄出来,姬华池身子贴在壁上,柳逸担心她软弱无力滑下去,就用胳膊把她勾住。他吻她的耳根,还有脸颊、鼻尖,问她:“累么?”

姬华池摇摇头。

柳逸弯下腰,青丝如瀑垂下来,他一手勾住姬华池的双膝,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,将她抱起来。柳逸咳了一声:“咳——”

“柳郎!”

姬华池关切道。

出口即知失言,她凭什么叫他柳郎。

姬华池抿抿唇,改口道:“柳汉阳,你没事吧?”

柳逸摇摇头,望着姬华池,望也望不够:“无妨。”

柳逸将姬华池轻轻抱到榻上,他盘膝坐好,让她坐到他膝盖。柳逸伸手捏一捏姬华池的脸蛋,笑问她:“冷吗?”

姬华池回答他:“不冷。”

怎么会冷,有柳汉阳在,就是殿内炉火全灭,也仍旧通体温暖。

姬华池身子慢慢往后倒去,倒在绒软如绵的狐毛榻上,她抬起自己的两只腿,玉腿如葱,去勾柳逸的后背。姬华池天生一对小足,十只趾架都涂得红艳,左脚脚踝上带了一条银链,她用脚跟去磨柳逸的脊背,链子就发出浅浅清响。金属的坚硬和姬华池的柔软一起刺激在柳逸的肌理上,柳逸缓缓倾下身。他挣扎一双手肘,几缕发丝直垂下来,就搔到了姬华池的鼻下。柳逸的气味,似无迹可寻,却又无处不在,姬华池不由揉揉鼻子,像只小猫:“柳汉阳,痒……”

柳逸望着她宠溺地笑,笑出声来。

他低下头,在她红唇上印上一吻,四瓣唇牢牢相贴,犹如盖了一章印泥,从此将对方盖进心里,再也抹不去。

柳逸胯下稍拱,再一次进入了姬华池。他的动作算不上勇猛,那里亦不是最大的,却令姬华池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觉,那是身心与魂魄完全放软松懈,将所有一切都交给他。

做着做着,姬华池禁不住睁大双眼,将柳逸的面容缓慢来回的打量。她抬手,指尖划过柳逸的长眉,又触在他的眼角,痴痴迟滞地说:“柳汉阳,你生得这样好看。”

若是往常,柳逸最不在意旁人说他生得美,男儿气概,与俊美一点也无关。但这会姬华池道出这句话,柳逸心底却涌起甜蜜一念:他的眉目,尽是为她而生。

柳逸回应给她更加缠绵的吻,更加温柔的动作。

两个人不知做了多久,又泻了一回。柳逸和姬华池都躺在榻上,皆不起来,只侧着身子面对面说话。柳逸给姬华池讲他小时候,柳逸的父亲是一位道家,主张道法自然无为而治,故而自柳逸少时,柳父便带柳逸徜徉逍遥,走遍楚国的山山水水。姬华池虽自小生在宫里,但她身为楚国公主,自有人将楚国疆土与风俗教导于她。故而柳逸讲巫山行云,讲峡江九曲,讲云梦沃泽……每一处景致,姬华池听着仿若重游一般。她都能插得上话,与柳逸探讨分享一二,亦能给柳逸讲他没去过的地方,例如楚宫中只有王才可以登的巍峨章华台。

两个人自小在相同的民风民俗熏陶下长大,连交谈时的口音都是一致的。

柳逸伸臂搂着姬华池,悠悠笑道:“我父亲最后行到附禺山,寻着颛顼帝陵,偶幸得见天景。”

姬华池将身子往柳逸怀中更拢些,脑袋完全偎依在他胸口,笑问:“什么天景?”

“九凤飞腾,御云霓自天而下。”

姬华池猛地坐直身子:“真的?”

有神九首,人面鸟身,句曰九凤。大荒之中,汉水出附禺之山,帝颛顼与九嫔葬于此,有九首凤鸟栖于坟前。

楚人自诩为颛顼的后裔,格外推崇九凤,连那章华高台的最顶处,也是一对骄傲扬首的九头鸟。

但是九凤真的存在于世上,被人见着,姬华池还是第一次听说。

她不大相信柳逸所言,就笑着再追问他:“那你随你父亲,也见着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