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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(第2页)

作者:千江化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

马巧月嘟囔道:“那三少爷我瞧着就挺好的。”

方梁叹道:“三少那是大夫人心尖上的人儿,可不是我们瞧不瞧得上的。”

马巧月沉沉道:“那就是说一定要嫁给大少爷了?”

方梁半吐半隐含糊道:“也不一定,大少爷身子不好,这事儿也说不定。”

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,回屋子的时候方沉碧已经开始收拾回河源县的东西。方梁倒是与方沉碧有着默契,两人一句话不说,把东西理得井井有条。

再说蒋府这里,方沉碧走了三日却是乐坏了宝珠,等着用了晚饭过后,宝珠早早沐浴换衣再蒋煦屋子里头赖着不走。下屋的李婆子见了,不禁啐道:“这骚蹄子格外有心劲儿,一起瞧着正主儿不在,可是撒欢儿了卖骚,什么下流招数都使上了。”

旁边的小丫头听着掩嘴笑:“婆子你说的可真狠,宝珠性子就是这样,她可是日日想着怎么飞上枝头做凤凰呢,如今方小姐不在,那不抓紧了光景,不然等着人家进了门儿,大少爷哪还有心思花在她身上了。”

说罢,小丫头酸道:“也不说别的,那方小姐真是漂亮,我见过所有夫人小姐里头,就她真真是好看极了的,感觉真不像是我人间活着的人儿,她应该是月圆上守着广寒宫的嫦娥,怎的就落在这里了。”

李婆子瞪了一眼半掩窗子的屋子里头,不屑道:“就一个秃毛的家雀,还想着做凤凰?也不知道自己尽量几何。别说是方小姐要进门,就算是一个平白无故的人儿来了,我李婆子都服气,就宝珠这样的,怕是给方小姐提鞋倒夜壶都嫌着扎眼,就她那德行还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。”

小丫头笑的更欢:“瞧着她那样,这次是卯足了劲儿准备给大少爷生个大胖小子呢。”

李婆子朝窗根儿地下吐了口唾沫,道:“这骚蹄子这本子也下不来半个仔儿。”

宝珠自来就性子别扭,又是大夫人一早送去蒋煦屋子里头伺候的人,难免自视清高了些,平日总对着下人吆五喝六,人缘并不好。可方沉碧不一样,她虽然不善言谈,也不爱跟着底下的丫头婆子说三道四,可贵在她还算是有个做主子的样子,平素做得好的必然有奖赏,做的不好的也会好声好气的教导,不似宝珠那么招摇。

人总是这样的,见了好脾气儿的总想着往前靠,得了好处权当是沾光,若是得了骂,回头也得不乐意的补上几句难听的泄恨。可像方沉碧这种,下人倒是有些惧怕的,只因着这人没什么笑脸儿,可做得正行得正,大家也都佩服,不敢多说。这么相比之下,宝珠变成了烂泥糊上墙,谁瞧着都不顺眼,私下里也都是骂的难听。

一老一少贴着墙根儿骂的正欢,里面就传出宝珠断断续续的呻吟声,老李婆子是过来人,知道怎么回事儿,一张老脸格外扭曲,恨道:“这小婊子,叫的可是一个欢,也不知道是真这么舒坦还是叫出来哄大少爷乐呵的。”

小丫头听了臊红了脸,忙堵着耳朵闪开身子,小声道:“不得了了,这骚蹄子的叫声脏了我的耳朵了。”

宝珠抚顺如猫一般躺在蒋煦身下,杏眼微微眯着,细细碎碎的媚音儿从她嘴里逸出来,听得蒋煦更是欲火难耐,他不喜欢宝珠,也不见得多喜欢方沉碧,可方沉碧到底是个美人儿,冰清玉洁的,就跟天上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,试问男人见了哪能不动心?不想尝一尝究竟什么味道?

“你这**叫的好生欢着。”

蒋煦用力一挺,宝珠拱起身子承欢,**儿似的变了调,一双胳膊盘上蒋煦肩头,红唇紧跟,从蒋煦的脖颈一路往上,只想去寻另一张唇。

“少爷,少爷,我喜欢……”

蒋煦盯着宝珠意乱情迷的脸,不知怎的突然生出幻觉来,那千娇百媚的人是不是宝珠,是那个让蒋煦日思夜想都企图压在身底下的方沉碧。蒋煦越看越兴奋,本就身子骨不好,提不起劲儿来,这会子一激动浑身颤抖,汗滴从他脸颊一滴滴落在宝珠雪白丰满的胸脯上,他只感觉自己身子酸乏的快要散架了一般。

“看我怎么……怎么收拾你……”

蒋煦不停大力挺身,宝珠一面腾云驾雾一般,愈叫的浪荡起来。可还没几下,蒋煦只觉得头昏脑胀,太阳穴处涨的就似马上就要绽裂一样,连着自己眼前都开始泛出白花花的一片,他喘的越来越急促。

“少爷……”

宝珠正是享受,突觉蒋煦一个虚软,骤然趴在她身上只管喘着粗气,就似快要断气了一般。蒋煦像是刚落水得救,一身的汗,多的吓人。

宝珠见势霎时醒了头脑,忙问:“少爷,你可还好?”

蒋煦耳鸣如擂鼓,眼花头沉,说不出一句话,只管宝珠摇摇手,翻身躺在她身侧,宝珠也跟着吓坏了,可还不忘刚刚蒋煦是留了东西在她身体里,遂伸手扶住下身,调个方向趴在床上,微微抬高了屁股。

隔日一早,大夫过来给蒋煦瞧身子,见他眼眶乌,身虚无力,心里也多半有了数。遂出门时候叫了宝珠过来问话。

“姑娘昨日可是与大少爷同寝而眠?”

宝珠点点头,大夫又道:“少爷身子虚乏,房事尽少为妙。”

宝珠脸色一红,没说话,又是点头。大夫瞧了宝珠一眼,再问:“姑娘侍寝几载?”

宝珠道:“很早了,十年不少。”

大夫点头:“可见少爷是想让姑娘留后的。”

这一句话说的宝珠很是动心,她又何尝不想给蒋家添个长孙呢。可现下同房十余年,便是蒋煦身子不好,也有无数次亲密,然宝珠一次也没中过,眼看着马上方沉碧下月及笄就要嫁进门来,这下她的机会便更是少之又少。

大夫看出宝珠心思,但笑不语,背着药箱先出了门。宝珠想了又想,提身跟了出去,正在院子外的小路上拦住大夫。

“姑娘有事?”

宝珠斟酌再三,终是开了口:“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大夫应允,跟着宝珠往院子深处走,宝珠见左右没人,方才开口:“大夫刚刚说的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,我在大少爷身侧伺候这么多年,大少爷一直希望我能给蒋家添后,可惜自己也是不争气,总是怀不上孩子,眼看年岁也大了,大夫人又送一房过来,我若是还怀不上孩子,日后可怎么在府里过下去。大夫最是清楚生儿育女这些事体,不如帮我看看怎么调剂调剂,也好让我早日得了子嗣。若是成了,我可不会亏待您。”

大夫闻言,淡然一笑:“姑娘缘何这么说,难道姑娘身子不爽?”

宝珠摇头:“之前大夫人求名医来诊,说是我身子也不好,怀上孩子很是困难。”

大夫寻思了会儿,道:“姑娘可否说说,大少爷的阳精是否如水般并不密实?”

宝珠闻言羞得不得了,只管是垂着头点了点,大夫道:“姑娘身子并无大碍,而是大少爷的身子出了问题,与姑娘无关。”

宝珠一怔,又听大夫道:“这与大少爷时久用药有关,固体则精清,精清乃不孕,药理上本是相克的,只能取其一。”

又说了一会儿,辞了大夫,宝珠回到房里好一会儿都没出声,蒋煦躺在床上昏睡的无声无息,就似没了气儿一样,宝珠看了一眼,心下里有了算计,蒋煦这身子骨就算是日日神药供着也未必有几年活头儿,说不准哪一日就撒手人寰走了。可若是他死了,自己在蒋家无子可依,是万万站不住脚的,等着人死,她就会如同灰尘一般被扫地出门。想她伺候他十五年,青春年华都已逝尽,等到那一日被赶出蒋府还能有什么出路可言?她可不愿给蒋煦的短命殉一辈子去。

过了晌午,宝珠去屋里给蒋煦配药,她手心儿里攥紧了那药瓶子,怕的就快要攥出水来。又想起大夫临走时候给她说的那几句话,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了。这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,连盼孙望眼欲穿的大夫人也不敢这么做,只道是怕累极了伤了蒋煦身子底儿,可宝珠现下没时间顾忌这么多,她想在方沉碧进门之前得到她想要的,早是已经等不及了。

宝珠捏着乌黑的丸子想了又想,迟迟放不进去,正巧这时,李婆子推门进了来,宝珠一惊,手里的药丸子一准儿掉进药碗里头,她着实给吓了一大跳,忙转过身子,撞得桌子一晃,药汤洒出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