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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 (第2页)

作者:千江化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

大夫人又道:“左右儿女婚事也要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来,那即便是他现下不乐意,若是你日后细心伺候,不怕他不顾念你好,就看你怎么做了。”

茗香自觉得大夫人这话说的在理儿极了,跟着点了点头,又听大夫人跟着道:“不过如今,悦然还倔,一时半会儿说也不听,不如我们选个好法子先定了这事儿,等着他到时候没法不认账自然也就收了你。而后你们也是要去京城过日子的,离着这里这么远,有着几年见不到人儿,什么爱恨也都淡了。

你若可懂这道理,你定是能降服悦然的倔性子。做女人也就是跟男人的事儿最重要了,这功夫你不使劲儿给自己搏一搏,等着他日若是再没了机会,你可要捶胸顿足了。可后悔的药可没地方买去,不如现下打算清楚,做了也不后悔,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茗香懂了大夫人的意思,可还心存顾虑,犹豫不决。

大夫人瞧一眼站在一边儿的刘婆子,刘婆子立马会意的上前,道:“可没这功夫给姑娘你合计前后了,咱们三少这功夫还醉着,姑娘要是再拖延,怕是三少醒了之后,你什么念想都没了。”

茗香猛地抬头,见刘婆子眼色,脱口道:“我乐意的。”

大夫人轻笑,刘婆子也跟着笑,茗香一时间觉得尴尬又没深沉,忙道:“夫人别笑我不懂分寸。”

大夫人走过身来,脱下手腕上的镯子,反给茗香套了上去,道:“我的儿啊,日后悦然就交给你了。”

茗香是被刘婆子送进去的,掀开帘子的时候,蒋悦然盖着被子还在昏睡,茗香梗梗不动作,刘婆子忙推她道:“可别怵了,赶紧脱了这身儿衣裳进去,等少爷醒了,就照我刚刚教你的说辞,不会错的,我早就说你自小就是个有福的相儿。”

茗香点了点头,顺着边儿爬进床帐里,窸窸窣窣的脱起来衣裳,而后钻进了蒋悦然的被窝儿。

刘婆子是看了一切准备妥当了方才出来的,这一次她心情甚好,忍不住念叨:“竟没想是这般的顺畅。”

蒋悦然到底是年轻身壮,醉酒加药也没让他睡过晌午去,翻了几个身,他感到头疼欲炸,身子乏力的很,睁了眼之后,只觉得似乎有人靠着自己躺在了一处。

他扭头,看见身边还睡着一个人,一个女人,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。

因为蒋悦然的动作,茗香跟着醒了过来,两人面面相觑,蒋悦然一头雾水,茗香则是羞涩的把自己窝进了被子里。

“出来。”

蒋悦然声色没有半点情绪,茗香闻声,不敢忤逆,只好露出头,咬唇等着蒋悦然下文。

从头到脚打量一番,蒋悦然眉头蹙得紧: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
“是少爷……”

茗香余下的话说不出口,只啜啜道:“少爷喝醉了,我挣不过,就……”

说罢哭起来。

蒋悦然感到万分无奈又嘲讽的冷笑一声,哗地掀了被子,果不其然,床上有落红,已经干透。

蒋悦然沉默,冷冷的看着缩成一团的茗香,盯了半晌,问:“究竟是你还是我娘的意思?”

茗香不知道该说什么,又怕说错,只是哭,不答话。

蒋悦然看得不耐,卷了被子起身找衣裳。可奇怪的是,衣服不是被胡乱的丢在地上,而是工工整整的摆在桌子上,他扭头又看缩在床角的茗香,冷冷问:“要进门是吗?随你。既然你愿意,日后可别怪我才是。”

穿好衣服,蒋悦然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,倾过身子朝茗香靠了过去,阴鸷道:“这么着急,何不跟我直说,你说了我也愿意让你进门儿,这下作的招数见了恶心,你怎的偏挑我厌烦的来。”

见茗香不敢出声,蒋悦然站直身子,抄手看着茗香,道:“只要你听话,不会亏待你,你要什么去我娘那里要就是,别来烦我。”

说罢,蒋悦转身往外走,没走出几步,见地上有只帕子,帕子上绣的并蒂花,是帕子里不多见得花式,他当时并没往心里去,以为是茗香遗落的,遂看也没多看,不屑的一脚踩了过去。

蒋悦然与茗香的事儿不出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院子,马文德一听到信儿,搁下手头儿的事儿赶紧来寻方沉碧。

方沉碧才醒,浑身酸疼的就像是给人打了一顿。头还有些晕,总想睡觉。等着翻了个身,她才觉下身疼的厉害,顿时觉得很不对劲儿。

“沉碧?”

马文德推了门儿,小声喊她。

“表舅舅,我在这儿。”

方沉碧支起身,掀开被子,探目一瞧白色里裤上透出星点的血色,她登时全明白了。

马文德进了门儿,瞧方沉碧脸色白的像是落在树梢的雪,哪里有半点血色。他走到方沉碧床边儿,撩摆坐了下来。

“表舅舅找我有事儿?”

方沉碧轻声问,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
“你怎了?这功夫儿还睡着,是不是病了?”

方沉碧点点头:“不是很舒服就多躺了会儿。”

“回头找个大夫过来瞧瞧?”

说罢,马文德斟酌了会儿,又开了口:“外面传着三少把茗香给纳进了屋。”

方沉碧没有太大反应,只是微微点了点头,敷衍道:“挺好的,迟早的事儿。”

马文德叹息:“你也别太往心里去,我这儿是先跟你招呼,免得突然谁冲着了你,让你不舒服。”

方沉碧抬头,不仅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无半点血色,她问:“表舅舅昨儿晚上出府了?”

马文德点头:“昨儿去接婆子去了,今儿一早才赶回来,现在婆子在大夫人屋子里说话。”

方沉碧又问:“三少为什么突然纳了茗香?”

马文德只觉得这话不好说出口,可见方沉碧的意思坚决,只好实话实说:“说是宴上喝多了,误了事儿,茗香刚好伺候着。”

方沉碧只觉得冷,浑身都冷,她突然颤颤开口:“在哪?”

马文德又叹:“在大夫人的园子的侧屋里头。”

后来马文德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没听进去,她努力的回忆也没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,从慈恩园回来之后,刘婆子端来东西说是大夫人特意拿给她补身的,后来她就没有任何记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