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 (第2页)

我微笑说:“所以本公主的忘年恋嗜好就要传扬开了么?”

宋郎生道:“嗯。”

我也点头嗯了一声,顺手拾起床上的枕头,用力掷向宋郎生,宋郎生一个没留神还真被砸中了,可脸上憋着的笑反倒一触即发,索性捧腹笑个不止。

凡事总得把握个度,宋郎生见好就收,将那枕头还给我,说:“公主还是早些歇着吧,明日早朝议事,不好再找岔子说不去。”

这点,太子倒是提及了,既然已经病愈能够入宫,就没有监国公主不上朝的理了。

宋郎生的眼神瞟到我床边位置,那是以往属于他的,先前却生生叫我赶了走,眼见我也没有留他回来的意思,神色动了动,像要说什么,却又没说,摸摸我脑袋就回他的房里去了。

我睡下之后,难以入眠。

心里淀着许多事,无论如何都化不开。来回翻了几趟身,索性披着件外袍出去吹风,一敞门,就看见卧房外延着的那道廊边站着一人,亦再看孤月寒星,夜不能寐。

我踱了过去,从廊口可以看见小院内的小池芭蕉葡萄架,虽不若水榭那处雅致,倒也算意境得趣。

宋郎生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过来,道:“公主怎还未歇下?”

我靠在木栅栏上,说:“有些事没想通,睡不稳当。驸马呢?满脸心事重重,莫非同病相怜?”

宋郎生挑开身旁的细竹帘,道:“我想不通的是案子。”

我问:“你以前也是这样么?”

“什么?”

“就是这样,”

我指了指他蹙紧的眉头,“成日忧心公事,态度冷漠,喜怒不形于色。”

宋郎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。

“那我呢?”

我凝视他灯下的侧颜:“是否真如传闻一般骄纵蛮劣,倚权弄势,只手遮天?”

他把我的目光望进眼中,问:“公主自己认为呢?”

我叹道:“我分明已忘了……”

他说:“并非说是失忆前,自你失忆起,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?”

我愣了愣,未料他会如此相问,但他既然说起,不妨扪心自问,和风是个什么样的人?

“唔……任性,脾气也不好,稍不顺心就喜欢无理取闹,也不怎么爱吃苦。”

我一边回忆一边笑说:“攀比心也挺重,常常羡慕别人,常常嫌弃自己。”

宋郎生没有插嘴,继续听我说。

“有些东西明明在手,却总是如履薄冰的患得患失;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,却总是一条道走到黑,到了最后,除了认栽和怨天尤人,一点办法也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