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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臣以为,庆王殿下乃是新君的不二之选……”

言毕,他躬身长跪,“臣杨栎之推举庆王殿下继任大统……”

与此同时,殿内有近半数朝臣也都纷纷跪下,赵庚年虽然神色有惑,颇有迟疑,然而大势所趋,他确实也无法找出一个更适合的人选,他年岁已高,纵使心如明镜也不得不顺势而跪。

景岚理所当然的要虚伪的推拒一番,可朝臣们如此众口一词,想必他终究还是“不得不”

揽下这天下之重担。

这之中,我一声也没有吭过。

我是在众口一词,齐声推举景岚为帝的那一刻站起身的。

我起身之时,就近跪身的几位老臣皆是一怔,杨栎之更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:“公、公主……如今,庆王殿下乃是继任之选……”

我转眸看了杨栎之一眼,“继任?继任什么?”

殿内有一瞬间的死寂,我回过头去,抬眼看向景岚,慢慢勾起了嘴角,道:“只要我萧其棠不认,他便不能继任这帝王之位!”

第六十四章番外三

此言一出,众臣皆倒吸一口凉气。

且莫提我早已非当日监国之襄仪公主,手无半分权柄,只怕连当今太后,都未必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此口出狂言。

群臣之中以杨栎之最为震惊,他忍不住站起身来,指着我道:“公主殿下岂可如此胡言!

庆王殿下乃是萧家之皇长子,是皇室嫡系唯一的血脉,在陛下重病之际将朝中大小政务操持有度,论品性、论才知谋略,更是有目共睹!

庆王的储君之选,朝中群臣无人有异议,又岂公主仅凭一人之言将其一概否之,未免太过不把大庆社稷放在眼里了!”

杨栎之话音方落,其他数名朝臣纷纷附和,更有人道:“公主早已不再担负监国之职,今日来为陛下送行臣无话可说,可若是干预朝政那便就是僭越了!”

景岚静静地听着朝臣对我的指责却不打断,我留心到他的嘴角旋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我淡淡会转过身,对着朝臣们道:“诸位大人所言不错,庆王乃是皇上的胞兄,皇上无子,理应由他继任皇位……可本宫在此却有一问,不知能否解惑?”

杨栎之眼中似有不屑,口中仍道:“公主殿下有何见教?”

我笑了一笑,冷然问道:“敢问诸位大人,弑杀圣上、谋害皇后之人,可否为帝?”

这惊世骇俗的一问成功的令偌大的延福殿静了下来。

人人皆露出胆颤之态,不知是被这番话所惊还是因我说出这样的大逆之言所撼,杨栎之当先振袍怒问:“荒天下之大谬!

众臣皆知陛下乃是重病不治,岂是为人所杀!

而臣女……皇后更是在为陛下礼佛祈福的途中因马失控坠落悬崖,当日同行之侍卫皆是亲眼所见,又怎么会是为人所害?!”

礼部侍郎道:“杨大人所言极是!”

东阁大学士更道:“庆王仁厚,陛下病时在塌边尽心侍奉,陛下信任,方将朝政交予庆王之手,公主初回皇宫,如何能不分青红皂白讪谤庆王清誉!”

诸臣你一言我一语,恨不能扑上前来将我撵走,连素来寡言的赵庚年都忍不住深锁眉头,场面一时失去控制。此时,景岚微微抬了抬手,这才让大殿稍稍稳住,他慢慢望着我,沉声道:“襄仪此言,确是令本王为之骇然,究竟是从何处听来谣言,竟让你以为本王会对圣上下此毒手?”

我等了许久,便就是等他这一问。